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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勝:中東和平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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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今年3月10日,在中國斡旋下,沙特阿拉伯與伊朗於斷交7年後宣布達成協定,同意恢復雙方外交關係。3月底,在俄羅斯斡旋下,沙特與敘利亞也開始接觸,準備恢復外交關係。並且,沙伊、沙敘關係改善在中東地區掀起一股旋風,起到一定的骨牌效應,中東多數國家都有意願改善彼此關係。

表面看來,中東地區將成為新型國際關係的新樣板,表現出國際政治新氣象;然而,中東地區複雜形勢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一直以來,中東都是一個大國競爭角鬥場,大國爭奪在該地區的影響力,並在不同程度上尋求擴大與中東各行為體的安全、經濟和外交伙伴關係。推進中東地區穩定與和平進程,減少該地區一些最嚴重、最棘手的衝突,需着眼於解決敘利亞內戰和衝突後重建的前景,支援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的和平,解決以色列、巴勒斯坦問題,當中存在合作空間,但空間有限、障礙多多且困難重重。

合作空間有限

競爭時代,大國競爭在中東地區表現得淋漓盡致。俄羅斯在該地區的影響力及其在敘利亞未來的關鍵作用,意味着如果沒有俄羅斯的參與,美國將很難取得進展。

此外,以色列與巴勒斯坦和平進程的進展,要求潛在的合作各方,不僅要在解決衝突目的方面,而且要在和平計劃輪廓的運用手段層面達成一致,這些取決於許多因素。某種程度上,美國、中國和俄羅斯在這些問題上都有共同利益。不過,多重障礙可能會阻礙實質合作,特別是在結束敘利亞衝突方面,美俄之間缺乏信任及問題關聯性等,都可能會阻礙實質合作。

穩定和解決地區緊張局勢、結束長期衝突和敘利亞重建等問題,是美國與俄羅斯、中國為數不多並能展開真正合作的中東問題之一。但中東地區長期以來是美國的勢力範圍,美國在該地區的實力和實現其戰略目標的能力,取決於其伙伴關係。美國要考慮與中國、俄國合作,可能對其戰略利益及盟國和伙伴產生的積極和消極影響。因此,面對可能的障礙和潛在的戰略影響,應該努力讓主要大國都追求可能有利、具積極影響的共同目標。

然而能否抓住合作機會,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彼此未來的政策選擇和未來發展,特別是美國關於如何追求與俄羅斯、中國有一定一致性目標的政策選擇。可以說,中東的合作空間有限,特別是在解決以巴問題、外交解決敘利亞內戰、繼續消除衝突及開始敘利亞重建方面,非常有限。

重構中東地區關係,試圖突破,甚至完全顛覆美國在該地區的戰略伙伴關係,發展與中東地區國家的安全、經濟和外交關係,存在若干障礙且困難重重。這些障礙從某種程度上講,它們阻礙了大國——特別是美、中、俄等——在地區穩定及促進和平進程上的合作道路。

面對的障礙

第一,除了美國與中國、俄羅斯之間普遍缺乏信任之外,俄國在敘利亞問題上的表現,亦令美國對與其在衝突中的合作前景,產生了根深柢固的懷疑。

第二,在敘利亞相關問題上,特別是重建問題,美國可能需要克服或至少要考慮受眾成本。

第三,多個第三方掌握着權力,可以影響在一系列問題上開展合作的可能。例如,儘管相對依賴其外國支援者,但敘利亞巴沙爾政權仍然有發言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權力機構,乃最終決定是否及如何解決以巴問題的當事人。

第四,儘管美、中、俄這3個大國在外交上解決敘利亞衝突方面,都有交叉利益,惟美國與俄羅斯的政策優先事項,實質地阻礙了衝突的解決。

第五,法律限制,至少在短期內仍適用,例如美國的《凱撒敘利亞平民保護法案》(Caesar Syria Civilian Protection Act),極大地限制了美方與俄國、中國在敘利亞重建工作上合作的可能。

作者是香港國際戰略研究院執行院長

(本網發表的時事文章若提出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李江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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