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平：如何的專員 可以令香港中醫藥發光發亮

【明報文章】香港的中醫藥在殖民時代一直不受重視，現任特首獨具慧眼，在2022年施政報告提出開設「中醫藥發展專員」職位，並強化醫務衛生局中醫藥處的職能。這無疑為香港的中醫藥發展注入強心針，但如何的中醫藥發展專員，可以令香港中醫藥發展取得突破呢？

需具備真正中醫藥思維

未來的中醫藥發展專員，除了政府要求的各項條件（註1），尚需具備中醫藥發展應有視野和策略，個人必須熱愛中醫藥及熟悉政府運作。《人民日報》曾發表一篇題為〈傳承好中醫藥文化瑰寶〉的評論文章，當中提到「面向未來，中醫藥需要傳承精華，更需要跟上時代的腳步，堅持守正創新。守正才能讓國粹傳承不走樣。試想，如果中醫不會把脈，不會開方，不再堅持中醫思維，那麼中醫的傳統將無以為繼」（註2）。故此專員必須有純正的中醫思維，這一點可以從申請人資歷、教學或研究方向確認。

另外，由於專員需要制訂「香港中醫藥發展藍圖」，故要能高瞻遠矚，除了把中醫藥融入現有醫療體系，更能立足於國家中醫藥發展大局，準確釐定香港中醫藥發展方向。

未來中醫藥發展專員的職級是「首長級薪級第二點」（D2），跟2018年設立的中醫藥處長屬同一級別。但值得注意的是，中醫藥處在強化後，此職位轉由中醫藥專業人員擔任，而編制亦由原先的5人增加至23人，職務集中在中醫藥發展事務，並分為4個組別，需與醫管局、衛生署（目前該兩個部門高層行政人員均由西醫擔任）討論及合作，因此這個級別似有不足。

應擁有較高職位級別

衛生署在2019年重組架構，當中開設公共衛生總監一職（屬首長級薪級第四點(D4)，掌管並督導有關公共衛生的執法工作，並制訂各項規管策略；註3）。中醫藥發展專員肩負規劃香港中醫藥發展藍圖的重任，是中醫藥發展的龍頭，影響着香港未來數十年中醫藥發展，故其職級應起碼跟公共衛生總監看齊，如此也更能彰顯政府提升中醫藥地位的決心。

未來中醫藥發展專員的職務，儘管包含各項監督事宜（如中醫藥法律相關框架、培訓、科研、政府資助中醫服務等），惟監督未必能解決目前中醫藥的問題，而這些問題亦不宜拖到發展藍圖制定後才處理。以中醫診所暨教研中心為例，儘管於2020年3月推行了改革，但業界人士指出「跑數」情况依舊存在，而香港教育大學香港研究學院所做的「香港中醫專業發展研究」（註4），當中指出「60.7%受訪者（中醫）同意政府應直接管理和經營現有18區的中醫教研中心，取代現時的非牟利機構經營」，反映教研中心的經營模式受到質疑。該報告並指出「88.2%受訪者（中醫）同意中醫市場競爭愈來愈大，只有4.7%不同意」，而結論是中醫市場出現供過於求問題。另外，「82%中醫師也希望政府可以成立一個統籌中醫藥事務的行政機構……建議（政府）……研究長遠成立中醫藥管理局」。類似這些問題，都需要專員從根源着手擬訂緊急應對方案，以防止情况繼續惡化。

更大的職權與職務

政府曾一再表示，開設此職位與強化中醫藥處的其中一個重要目的，是要為香港中醫藥發展「拆牆鬆綁」（註5）。筆者期待政府為中醫藥發展專員消除種種掣肘，令其在職務上有最大發揮空間；專員也必須廣納各方意見（包括年輕中醫），不妨可透過建立「溝通平台」及「微服私訪」等方式達到目的。

註1：立法會EC（2022-23）22號文件

註2：〈人民時評：傳承好中醫藥文化瑰寶〉，2019年11月13日

註3：立法會CB（2）769/18-19（03）號文件

註4：《專業化的長征：香港中醫師對專業發展的態度研究》，2020年9月16日

註5：2023年4月19日立法會人事編制小組委員會會議

作者是中醫診所暨教研中心前中醫服務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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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