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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駐京周記:隱身的聖誕節 /文:王佩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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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幾場瑞雪過後,京城的紅牆下,又迎來一個聖誕節。若說聖誕氣氛,比起「過不過洋節」爭議最大的十年前,現在北京的聖誕氣氛正慢慢回升。王府井、三里屯、藍色港灣等大型商圈,大小聖誕樹也已然就位。儘管商家已經不再拿着聖誕節的名頭打廣告,但大家已經心照不宣地打起了「雙旦折扣」。

爭議減氣氛升 營銷方法避重就輕

去年聖誕節,全國各地剛到第一個「陽康」節點,根據貓眼票房數據統計,2022年全面解封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截止12月25日下午5時,24至25日全國總票房超過1億元人民幣,比2021年減少64%,比2017年減少85%。

「中國年輕人,還熱中於過洋節嗎?」一直都是熱門話題。「該不該過洋節」也一直在激烈爭論中,每逢情人節、感恩節、聖誕節都會被拿出來討論一番。儘管都屬於「洋節」,2月14日的情人節爭論多在「消費主義陷阱」,而聖誕節則是「文化滲透」。於是關於聖誕節的爭議才愈演愈烈。

「看完長津湖,不過聖誕節」,這句話最近又在社交媒體上流行起來。韓戰時期,聯合國軍為了回家過聖誕節,在戰場上對志願軍發起猛烈攻擊,有網民表示「過聖誕節就是對先烈的侮辱」,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

網民有忌過洋節 有稱毋須故步自封

今年雲南某商圈率先打出了「不過聖誕節」的口號,要求商户「不過聖誕節、平安夜等國外傳統節日,不出售禮物、賀卡、平安果等;不以過節為名在商場、店舖內懸掛節日裝飾物品」。網民們又分成了兩派,一派贊成商圈做法,認為中國人不應該過洋節,尤其是有宗教性質的洋節,另外一派則表示過洋節才是文化自信的表現,不需要故步自封。

於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聖誕老人也變成「You know who」的存在,卻不想連淘寶「當季上新」的聖誕樹賣家都已賣出上萬件聖誕樹。狂歡的人在狂歡的路上,抵制的人裹緊了衣服。兩方都無法說服對方,只好互不打擾。

而無論是在平安夜吃一口蘋果,還是在農曆新年包一頓餃子,也都是個人自由。不過今年不止「聖誕節」,因為今年內地「調休」的原因,一直都放假的中國傳統節日除夕,今年也取消了休假。有網民則戲稱:「過什麼聖誕,不放假的節日都不過!」

駐京記者 王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