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銘：種族滅絕的定義與國際法院

【明報文章】種族滅絕（genocide）的定義是由猶太律師Raphael Lemkin於1944年建立的。他在二戰期間納粹對猶太人施以大屠殺之後，推動成立了1948年聯合國《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種族滅絕通常被視為「罪中的大罪」，其特點是「完全或部分地毁滅一眾國民、民族、種族或宗教群體」。

濫用「種族滅絕」 令人擔憂

然而，國際法院（ICJ）早前已明確指出，即使大規模使用武力，「本質上也不能構成種族滅絕行為」。日益濫用「種族滅絕」一詞，令人擔憂，並削弱該術語獨具的釋義。如果每場戰爭都被稱為「種族滅絕」，這個詞就變得毫無意義。這也將損害種族滅絕公約，因為各國將為避免反被「武器化」的種族滅絕指控而退出公約。

去年10月7日哈馬斯和其他恐怖組織對以色列發動襲擊，並犯下了空前的野蠻罪行。哈馬斯有系統地入侵以色列社區，大肆謀殺、折磨、強暴和肢解以色列人，只一天內有超過1200名以色列人被屠殺、240人被劫持，其中包括老弱婦孺。

此外，哈馬斯根據其憲章擴大肆虐範圍，呼籲消滅以色列國，並建立一個伊斯蘭激進國家。換句話說是對異教徒施以種族清洗（ethnic cleansing），更不用說哈馬斯領導人在去年10月7日後聲稱將會重複對以色列施襲。

以色列使用合法的軍事行動，保護國民免受進一步擊殺，實在無可厚非。以軍一直強調對哈馬斯和加沙地帶的其他恐怖組織宣戰，而不是對付巴勒斯坦人民。

以色列軍隊被迫在一個密集的城市進行不對稱戰爭。哈馬斯將其戰鬥人員部署在加沙地區民眾中的策略，對激烈戰鬥和民用設施帶來破壞性的影響，這包括清真寺、醫院、學校和聯合國設施，已犯下明顯的戰爭罪行。哈馬斯濫用平民作為人肉盾牌，刻意造成高傷亡數字，從而激起公眾對以色列的反對。

2023年12月29日，南非作為一直支持哈馬斯恐怖組織的國家（a country that sided with Hamas terrorist organization from the beginning），向國際法院提出申請，控告以色列犯下種族滅絕罪。南非濫用種族滅絕公約的行為，令人憤慨。

戰爭無疑嚴重影響平民

然而並不構成種族滅絕

南非對這案提出的兩個指控，完全不能成立。首先是加沙地帶的平民死亡和破壞規模。毫無疑問，戰爭對平民人口帶來嚴重影響，然而這並不構成種族滅絕。

第二個指控是以色列官員或前官員的言論，他們聲稱這些言論證明了種族滅絕的意圖。基於這些引述指摘以色列犯下種族滅絕，令人難以信服。它們既不反映以色列的實際行動，也不反映以色列政府宣戰目標；這些言論是去年10月7日大屠殺和恐襲之後的情感宣泄，同類事件也會震驚任何一個文明國家。對某些人來說，這些言論最好從未發表；但用以支持指控，卻顯得薄弱乏力。此外，引述斷章取義的言論，忽略了許多以色列最高政治和軍事領導人的官方聲明，這些聲明指出以色列採用實際措施減低對平民的傷害，及確保人道救援。

以色列努力不懈地在加沙促進人道救援，足以證明其絕無種族滅絕意圖（從戰爭開始以來，已有逾7600輛卡車提供人道救援物資），以及為減少平民傷亡的有效行動，包括發出安全警告和預防措施，這些措施通常會增加自己軍隊的風險。

事實上，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發言人表示，以色列「已在網絡上發布了人們可以避走的路徑。這基本上是暴露了軍事部署，世界上很少現代軍隊會這樣做。我們也未必能達到這個目標」（註）。這很難被視為有種族滅絕意圖。

以色列背負着大屠殺的經歷，及其對生命價值的尊重和執著，種族滅絕的指控實在令人難以接受。今天的爭議，一再證明經年累月迫害猶太人的罪行，反被用作誣蔑猶太人手段的延續。

註：美國白宮新聞簡報會，2023年12月13日

（編者按：文內分題及重點黑體為本報編輯所加）

作者藍天銘（Amir Lati）是以色列駐香港總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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