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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la Tolajian:以國政府種族滅絕加沙 猶太人不能夠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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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去年12月5日,我與其他猶太大學生一起在美國國會外,抗議一項把對於以色列的批評跟反猶太主義混為一談的決議。我們呼籲否決該決議的聲音,沒有被聽到。而兩周前舉行的一個聽證會上,我們的關切再次被忽視;只有親以色列的證人被傳喚作證。

對我們這些進步的(progressive)猶太人來說,那些在美國前總統特朗普拒絕譴責新納粹分子、並與反猶主義者共晉晚餐後自豪地站在他一邊的民選官員,後者似乎只有在能夠挑選少數人做些門面工夫以實現他們的政治目標時,才會重視我們的聲音。

危險的歷史修正主義

將反猶太主義跟對於一個現代種族隔離國家(modern apartheid state)的批評混為一談,是危險的歷史修正主義(historical revisionism)。其忽略的事實是,自猶太復國主義(Zionism)概念出現以來,猶太人當中就一直存在着對它的強烈和形形色色反對。幾十年來,進步的猶太運動都認為猶太復國主義是一種危險的民族主義形式,一些大屠殺(Holocaust)倖存者也公開譴責猶太復國主義政策。

與無數猶太人一樣,我從小被教育去相信團結互助、對抗壓迫和霸權,並維護人類生命的神聖。《妥拉》(Torah,猶太教律法)指出,所有人都是按照上帝的形象所造(B’tselem Elohim),使每個生命都是神聖的。《塔木德》(Talmud,猶太教典籍)教導我們,拯救一個人的生命就是拯救整個世界,指示各處猶太人去對抗任何地方發生的生命喪失。這些教義,驅動了我對我的信仰和文化的熱愛……而每當我目睹猶太復國主義造成的破壞,我都會感到心碎。

自去年10月7日,以軍已殺死超過2.7萬巴勒斯坦人,包括逾1.1萬名兒童。投擲於加沙(世界上其中一個人口最稠密地區)的數以萬計炸彈,近半屬「非制導」。以色列非法攻擊醫院、聯合國營辦的學校避難所、救護車、平民疏散路線,無差別地殺死巴人。在加沙市等人口密度比紐約市更高的地方,整個社區被夷平。

以國政府聲稱是為摧毁哈馬斯而戰;然而以色列當局長期支持加強哈馬斯、便利給予後者的匯款,並且不理會有關襲擊以國南部計劃的情報報告。

到了現在,很明顯這不是針對哈馬斯的戰鬥,而是一場正在醞釀的種族滅絕(genocide)。以國正在令數以百萬計的平民捱餓,非法剝奪他們的食物、水和醫療用品;它正在系統地破壞加沙的醫療保健體制,傷者和病人無法得到即使是最基本的服務,企圖令數百萬巴人無法生存。

以國官員公開稱要令巴勒斯坦平民的命運「比死亡更痛苦」,又呼籲徹底摧毁加沙。以軍甚至曾殺死被哈馬斯扣為人質的本國人民,這清楚顯示以方士兵在面對平民時沒有「交戰規則」(rules of engagement)。

以國政府行為不代表所有猶太人

以國尋求消滅巴勒斯坦民族的方方面面,包括其知識和文化。在加沙的超過390個教育機構,以至每所大學都被摧毁;數以千計師生被殺。

若這些事情發生於任何其他國家,大學都會立即激烈反對;惟它們對巴勒斯坦教育系統的破壞及進行中的種族滅絕,卻完全保持沉默。更糟的是,美國許多大學繼續投資於支持以軍暴行的產業。

面對難以形容的暴力,巴人繼續表現出堅韌和無私,而世界應該聲援他們。宣稱以色列政府的行為不代表我們,並不足夠;我們對持續暴力所感受到的悲痛和憤怒,必須驅使我們採取行動。

1965年,民權分子Rabbi Abraham Joshua Heschel就他參與的「塞爾瑪到蒙哥馬利遊行」寫道:「即使沒有言語,我們的遊行也是敬拜。我感覺我的雙腿在祈禱。(Even without words, our march was worship. I felt my legs were praying.)」

對每個人的「絕無下次」

近60年之後的今天,我們也必須擁抱抗議作為一種祈禱形式,因為與不公正作鬥爭,早已成為我們社群的常態。作為猶太學生,我們必須拒絕我們的身分被腐化去為反人類罪行辯護。當我們的稅款和學費,以我們的名義去資助種族滅絕時,我們必須拒絕默不作聲,因為我們知道,「絕無下次」(never again)意味着對每個人的「絕無下次」。

(編者按:原文為英文,於本月4日在半島電視台網站發布,由本報翻譯成中文;標題為本報編輯所擬,原題為「We, Jewish students, must not be silent on the genocide in Gaza」)

作者是美國喬治城大學學生

(本網發表的時事文章若提出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Lela Tola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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