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傑：中美關係惡化 23條不得不立

【明報文章】政府正就《基本法》第23條立法諮詢公眾，當中包括新增境外干預罪、間諜罪、叛亂罪及竊取國家秘密罪等罪行，填補國安漏洞，立法將於今年內完成，絕對是2024年本港施政開局的一大喜信。

23條立法固然是特區成立26年來尚未完成的憲制責任，是香港社會各界應盡之義。惟筆者認為，中美關係惡化，更加是23條不得不立的主因。

香港與烏克蘭皆是大國博弈受害者

回顧過去，香港曾經歷一連串社會動盪，當中以2019年港版顏色革命最嚴重：有暴徒打砸搶燒，攻擊無辜市民；有政治領袖主張「攬炒」，企圖無差別否決政府議案；甚至有人公然勾結境外勢力，要求對中央及特區政府官員施加制裁。

如此無法無天的政變行為，令人不禁聯想到烏克蘭的廣場起義。當時有美國議員親臨現場發言聲援示威者，就連後來捲入「電話門」事件的美國時任助理國務卿紐蘭（Victoria Nuland）亦有份參與，會晤反對派領導人。

的而且確，烏克蘭同香港都是大國博弈的受害者。前者是斯拉夫文明的發源地，與俄羅斯同源同種，坐擁龐大農業和化石燃料等資源。最重要的是，若烏克蘭全面反俄，允許北約或美國在當地安裝可攜帶核彈頭的導彈，俄國心臟地帶莫斯科就如「冇掩雞籠」，無時無刻暴露國防風險。類似情况跟美國當年得知蘇聯計劃在古巴部置導彈基地雷同，一樣是大國不可跨越的紅線。

至於香港，有說是「一國兩制」的示範地區，用作打動台灣島民，接納和平統一；亦有評論形容，這座城市是國家聯通世界的重要橋樑、中外資金流通的關鍵舞台，對中國的戰略重要性不言而喻。

歸根究柢，筆者較相信，所謂允許香港「獨立」，變相承認其餘「四獨」（藏獨、疆獨、蒙獨、台獨），是大國主權不可侵犯的底線。如果以美國不惜制裁古巴數十年、俄羅斯舉國深陷烏克蘭戰爭做對比，就不難理解內地對香港特區在國家安全方面的重視程度。

地緣政治升溫 規管對外聯繫更顯重要

儘管《港區國安法》發揮了定海神針作用，帶領香港社會由亂到治、市民生活重回正軌，但面對地緣政治升溫、中美關係緊張，香港作為中國不可分割一部分，必然會遇到重重挑戰。若細心留意，核武大國之間很少發生熱戰、攻擊彼此本土；情報戰、意識形態戰、刺激內部矛盾等方式，往往主導冷戰期間的大國博弈。那麼規管重要情報以至境內單位與外國政治人物或團體建立聯繫等層面，就顯得更重要。

而事實上，香港被部分人稱為「東方間諜之都」，並非浪得虛名。一來，香港作為自由港，交通便利、出入境寬鬆、生活環境富庶、文化接近西方，有利間諜生活、往返和交換情報。二來，大批港人移居海外，再加上美國及其盟友長期缺乏熟悉中國事務的諜報人員，難以排除當中有害群之馬藉故重返家鄉，為境外勢力蒐集情報。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况香港要防的是有顛覆政權劣行的美國。

要知道，美國狠起來，隨時連自己盟友都可以監聽，德國時任總理默克爾的手機正是美國諜報經典事例。當面對一個隨時「彈出又彈入」、敵我立場模糊的大國，維護國家安全、防止他國滲透，自然成為國際慣例。有關維護國安的法律，以美國盟友為例，英國最少有14部、加拿大最少9部、澳洲最少4部、新西蘭最少兩部。比起這些國安法「祖師爺」之間日防夜防，香港為維護國家安全「加辣」，只是小巫見大巫。

施猛藥或會引起反應 惟非難以修補

正如行政長官李家超所說，23條立法是「必須做」、要「盡快做」，早一日完成，就少一日國安風險。目前，香港面對的不再是20年前中美關係仍然友好的時代。國際形勢愈險惡，特區政府就愈有需要就23條立法，否則香港只會淪為烏克蘭，任人擺佈。23條是一劑猛藥，過程中或多或少會令身體產生反應；但比起顏色革命重現、國家支離破碎，這些反應至少還未到不可挽回、難以修補的地步。

作者是香港青年時事評論員協會會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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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