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開會影響幹活」 春起半年打工旺季

【明報專訊】看到記者身旁位置有牆依靠，邯鄲散工老李墊着布袋坐下，隔絕冰涼地面。記者藉着他掛在肩膀上碩大的水壺打開話匣子，老李得意介紹「這個不錯，裝4斤（2公升）水，晚上（水）還是暖的，（但）不夠我一天喝」，他特意持水壺給記者拍照，方便以圖搜物，說可以在某購物平台以58元買一個。

「國家開會影響幹活。」老李扭開水壺蓋子，打算喝口熱水，遲疑一下又蓋上。他說，全國兩會期間，北京一些工廠要停工，所以工作機會少了些，所以「開完會後，活能多一些」。說話不太利索的老李，聊起打工經驗卻停不下來，他總結稱，北方從春季開始有半年打工旺季，直到農曆十月，之後「太冷，沒法幹活」。

不過，老李的經驗主要來自之前的戶外工作經歷。他上一份工是在北京順義區負責運走廢棄木頭，日薪300元起跳，有一年掙了13萬元。「國家政策要求退耕還林，『那些人』就挖樹，再栽樹，我們就運走木頭。」老李手肘碰碰記者，點開手機相冊展示那時工作情景。黑暗中，屏幕光照亮他的臉，露出一絲難以言傳的笑容。

運輸搬運始終是體力工作，老李的搭檔因為年紀較大，去年決定退休，「老張60歲不幹了，我也不幹了，臘月二十回老家過年」。老李雖然是農民，耕地被徵收後，後半生也就變成了工人，過完年待不住又離家打工。「這幾天剛過來北京，就來馬駒橋試試。」

（中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