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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扎爾拜.葉爾肯:巴14派系簽《北京宣言》 難實現「巴勒斯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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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文章】以聖城耶路撒冷為中心的近東一神論三教世界(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通過其自身彼此間反覆無常的千年博弈告誡世人,聖城歸屬問題乃亞伯拉罕子孫的內政,即便是戰無不勝的成吉思汗後裔入主此地,也須先皈依歸正;唯有上帝的特選子民,方可議論其未來何去何從,否則一意孤行的外邦異信者將有進無回,或功虧一簣。

也正因如此,世界各國政府與人民高度關注今年7月23日簽署的《北京宣言》——其根本並非為了見證赴華與會的巴勒斯坦14個派別代表在中國斡旋宣導下,如何摒棄前嫌或安內攘外,而是為了目睹中原漢地在「中阿命運共同體」的大旗指引下將何去何從,以及阿拉伯半島在全球新印太戰略格局與秩序中,憑藉其千年國本與族根,如何影響並改寫中國歷史與華夏未來。

長期以來,不知問題本質與根源的局外人和旁觀者,在判斷某一是非對錯之時,往往依賴自身的視聽感受與情感本能;而在此過程中,公平與正義極易被利益和欲望所取代。習慣於長話短說的輿論媒體,在其短篇長論中有意或無意地將錯綜複雜的問題表面化或單向化,其中「血與火」被刻意放大化並群極化,從而導致「因與果」被肆意戲劇化且個體化。換言之,無數沙粒隨風侵蝕肉眼難以區分的事實與真相,不是被「風化」就是被「掩埋」,一望無際的荒漠蜃景乃利益之源,面目全非的斷壁殘垣則是欲望之果。

兩個心結 致「巴勒斯坦」無法正常化

實質上,生活在當今約旦河西岸與加沙地帶的法塔赫兼哈馬斯支持者,有名無實的「巴勒斯坦國」地位,使其難以在風口浪尖上站穩腳跟;而模糊不清的「巴勒斯坦人」身分,則導致其難以偏安一隅。分別由「巴勒斯坦小一統」及「阿拉伯大一統」所構成的兩大心結,是令「巴勒斯坦」長期無法正常化的關鍵。一切禍根均源自「自己人」長期以來反覆無常的落井下石與冷眼旁觀,以及各方的「小盤算」。

眾所周知,自1947年聯合國大會第181號決議通過以來,被視為阿拉伯國一分子的「巴勒斯坦」,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難產兒」。對此,與之相鄰的阿拉伯諸國竟無一國願充當「接生婆」。「巴勒斯坦」在阿拉伯統一大業的戰旗下反覆「胎死腹中」;各兄弟國唯一渴望的,是如同埃及法老和羅馬皇帝般再度驅逐猶太人或再度摧毁猶太國,而非為巴勒斯坦兄弟「另起爐灶」。在此過程中,巴人所居之地應為阿拉伯民族偉大復興充當「焦土之地」,直至統一綠旗在聖城耶路撒冷緩緩升起為止。為此,巴人要為永遠充當「牆內賤民」和「海外流民」做好一切必要準備,即一方面在「自己人」面前要低聲下氣、接受命中注定;另一方面,則在「外邦人」面前要忍辱受屈,獨當一切後果。

即便如此,「巴勒斯坦」未必能夠在最後一刻獲取自身夢寐以求的實質獨立與國際承認;相反,仍須等待兄弟各國一致通過「最終解決方案」。

阿拉伯統一大業下的「怪胎」

究其原因,「巴勒斯坦」是阿拉伯統一大業所長期掌控的「腹中怪胎」,既無法像伊拉克般建立可實現族際平等的三權分立,又無法像黎巴嫩般承認且捍衛教派間的權力平等,或如同埃及般,定尼羅河為母親河,且視沿線公民為族之根與國之本。

事實證明,「巴勒斯坦」尚未出生就已成為「腹中巨嬰」,且在長期營養不良的狀態下奇蹟般「一分為二」,並為爭奪「獨一臍帶」持續你死我活。哈馬斯看待法塔赫的態度,如同中國民國時期蔡鍔反對袁世凱稱帝登基般水火不容,堅持雖遠必誅。與之相比,法塔赫看待哈馬斯的態度,就如同陳炯明反對孫中山天下一統般格格不入,堅持南北分治。面對哈馬斯的「聖戰」號召,法塔赫選擇了「寧當汪精衛,不當蔣介石」的戰略方針,其原因是若哈馬斯一旦北伐或長征成功,法塔赫將死無葬身之地,「巴勒斯坦」將重啟「無始無終」的再生模式。

《北京宣言》簽署之日最吸引眼球的,莫過於中國方案之「巴人治巴」;未來50年間,究竟是「法塔赫中央」引導「哈馬斯地方」,還是「哈馬斯地方」改變「法塔赫中央」?唯一無可置疑的是,「巴勒斯坦」的「臍帶」已插入中原漢地,而巴勒斯坦14個派別並非「西域都護」,哈馬斯政治局領導人哈尼亞在伊朗遇刺身亡也絕非偶然。

作者納扎爾拜.葉爾肯(Yerkin Nazarbay)是哈薩克歐亞國際關係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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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扎爾拜.葉爾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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