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勝：關於夏寶龍「香港要改革」的解讀

【明報文章】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中央港澳辦和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夏寶龍提出「香港要改革」，在香港社會引起關注和討論。近日一個公布貫徹三中全會精神研究報告的發布會，媒體最關心的重點話題竟然是：夏主任有關談話是否對香港的批評或負面評價？顯然，香港有不少人對「香港要改革」感到有些「突然」，甚至「不太理解、不太適應」。因此，有朋友建議筆者對此做些全面深入解讀。筆者結合習近平主席的重要論述及夏主任過去的有關講話，總結了4點基本看法。

其一，三中全會《決定》關於香港工作的論述雖無提到「改革」兩字，但《決定》的核心就是「改革」；香港貫徹全會精神最重要的要求，就是要以改革為指導思想，「通過改革實現更好發展」。其二，習主席非常重視香港的改革創新，不僅親自領導香港由亂轉治的重大改革，而且多次具體談到香港改革創新問題，包括有為政府、破除利益固化藩籬、粵港澳大灣區體制機制創新等。其三，香港改革與發揮一國兩制優勢並非對立，而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改革目的就是要更好發揮香港的獨特優勢。其四，夏主任提出香港要改革，不是負面批評，而是以習主席治港方略為指導，對香港鼓勵鞭策、立牌指路。

三中全會《決定》核心就是改革

先談談為什麼不少人對「香港要改革」感到「不太習慣」。分析起來，大體有現實和歷史兩方面原因。從現實看，《決定》關於香港工作的論述，確實無「改革」兩字。也就是說，《決定》並無直接提出「香港要改革」的要求。從歷史看，我們在輿論上對於香港的原有制度過於神聖化，只是講保持不變、內地要學習香港、與香港制度接軌；許多港人因而認為，改革是內地的事。其實這兩種看法既不準確，也不全面。

《決定》的主題就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核心就是改革，其完整標題是《中共中央關於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換個說法就是：通過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香港貫徹落實《決定》精神，最重要的就是要以改革為指導思想。用夏主任的話說，就是「要識變、應變、求變，通過改革實現更好發展」。再說，《決定》對香港提出鞏固提升國際金融、航運、貿易中心地位等四方面的重點工作要求，也需通過改革具體落實。

事實上，香港回歸以來的一國兩制實踐，一直在不同方面推行改革。最為港人熟悉也是最重要的改革，當屬《港區國安法》的頒布實施和完善選制，確保香港實現由亂轉治，並開啟由治及興的新階段。這正是香港在習主席、中央領導下，所推行的重大改革創新實踐。

習主席多次談及香港改革創新

習主席關於香港工作的論述中，還多次直接談到香港改革創新的問題。就筆者所見，至少涉及三方面問題。

第一，「中央全力支持香港積極穩妥推進改革，破除利益固化藩籬，充分釋放香港社會蘊藏的巨大創造力和發展活力」——這是習主席在2022年七一重要講話中提出的要求。中央一直非常關心香港經濟民生的深層次矛盾。三中全會確定改革的重要原則之一，就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讓改革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本港深層次矛盾也需通過改革來化解。

以香港的頭號民生問題——房屋問題為例，香港雖屬富庶地區，但一般市民居住空間狹窄卻聞名於世，人均居住面積只有161平方呎，對外，不如東京（210平方呎）、新加坡（355平方呎）；對內，比上海（260平方呎）、深圳（300平方呎）相差也很多。所以，習主席說香港市民「盼望房子住得更寬敞一些」。香港要從根本解決市民安居難的問題，需要通過改革破除利益固化藩籬。

第二，「要轉變治理理念，把握好政府和市場的關係，把有為政府同高效市場更好結合起來」 ——這是習主席七一講話提出的另一個改革要求。回歸以後，香港沿襲港英時代的「積極不干預」放任政策，不做經濟規劃，不扶持產業發展，將主導經濟的角色交給市場。最令人惋惜的是，特區政府拒絕以優惠價撥地建晶圓廠，導致香港喪失發展「矽港」的機會。香港並非「皇帝女唔憂嫁」，面對世界各地都以優惠條件爭取高科技企業落地的激烈競爭環境，香港要抓住三中全會機遇發展新質生產力，就必須改革經濟產業政策，讓政府在規劃扶持產業上有所作為。

第三，建設好粵港澳大灣區，需要創新體制機制——這是習主席在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慶祝大會上講話提出的要求。大灣區建設是中央為保持香港長期繁榮穩定作出的重大決策。然而，大灣區是「一個國家、兩種制度、3個關稅區、3種貨幣」，國際上無先例，需大膽改革創新體制機制，達至經濟運行的規則銜接、機制對接，提升市場一體化水平，既可大幅拓展香港經濟腹地，又可助力國家高水平對外開放，於國、於大灣區、於港都有利。

當然，香港改革的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更好地發揮一國兩制優勢，鞏固國際金融、航運、貿易中心地位，維護自由開放規範的營商環境，保持普通法制度，拓展暢通便捷的國際聯繫。這是三中全會的要求，也是習主席的一貫思想。

夏主任談話 明確傳達中央要求

綜上所述可以看到，夏主任有關「香港要改革」的談話，體現了習主席關於香港工作的重要思想，明確傳達了中央的工作要求；對香港落實三中全會精神、融入國家改革大局、抓住機遇實現由治及興，具重要指導意義。

需強調的是，《決定》中涉及香港改革措施的分量很重，飽含中央的關愛眷顧和厚望重託。夏主任今年4月在香港的全民國安教育日開幕典禮致辭就明確指出，「香港由治及興本質上就是一條創新變化之路」。李家超行政長官也強調香港面對挑戰要識變、應變、懂變。香港各界要充分認識弘揚改革創新精神對香港邁向由治及興的特殊意義，以改革創新精神貫徹落實三中全會精神，當好中國式現代化的「超級聯繫人」，在服務國家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更好實現自身發展，不辜負中央殷切期望。

作者是全國政協常委

（本網發表的時事文章若提出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姚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