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端：相忍利港 為平息港大風波鼓掌

【明報文章】港大校委會全盤接納政府調研小組有關大學高層人事安排的建議，這不僅是「首項成果」，更是平息港大風波具決定意義的成果。筆者於6月13日《明報》發表〈盡快平息校政爭議 維護港大聲譽和香港利益〉的文章，在港大內部和社會層面都引起不小反響。港大風波得以平息，筆者感到欣慰，也想結合自己了解的情况作一些總結分析。

本人的主要看法有5點：其一，李家超行政長官親自督導化解風波、調研小組有效協調，是問題得到妥善處理的關鍵；其二，社會各界關心支持港大，是促成平息風波的社會基礎；其三，各方為了港大利益互諒互讓，是平息風波的必要條件；其四，中央層面非常關心港大發展，又極為尊重特區政府工作；其五，平息風波是化解矛盾、凝聚合力，不是挫平銳氣、否定改革，期待港大繼續創新、再攀高峰。

特首有效督導 着眼凝聚合力

毋庸諱言，港大風波各方在大學管治上確實出現不少矛盾衝突：一方強調具效率的美式大學管理風格，行事風格較強勢；另一方則堅持校委會對管理層的監督。雙方各自都認為自己有充分道理，且都有不少支持者。若政府以究責問罪的方式介入處理事件，不僅會激化矛盾，導致心存芥蒂，難以尋求共識、凝聚合力，不利於調動各方面力量推動港大發展，而且容易陷於細節爭辯的糾纏困境不能自拔，令問題久拖不決，使港大陷於無休止內耗，對港大造成更大傷害。

李家超特首身為港大校監，對港大校政風波高度重視，不僅親自督導處理港大風波，成立調研小組具體協調處理事件，而且確定了兩個基本要求：一條是原則，以大學利益為首要考慮；另一條是方法，協調各方、加強合作、改善校政。這樣的原則和方法，有助分清主次、化繁為簡、抓大放小，消弭矛盾，輕裝上路，凝聚合力。作為主管部門負責人的教育局長蔡若蓮，更是身體力行，按照特首要求做好協調各方的工作。政府調研小組與相關人士會談協商60多次，提供切實可行方案，達至港大師生員工和社會各界都樂於見到的處理結果。調研小組富有成效的工作，體現了特區政府的管治水平和能力。

社會氛圍包容 各方互諒互讓

在港人心目中，港大聲譽極受珍視；對港大世界排名大升，更感與有榮焉。在社會層面，雖然大家對港大風波有不同意見，但有兩點看法是普遍共識：一是不願見到風波損害港大聲譽，更不願看到風波繼續蔓延；二是希望各方以和為貴，配合政府化解矛盾、平息風波。在教育知識界影響較大的明報，其有關港大風波的報道評論分析，也可讓我們感受到這種社會氣氛。香港社會以非常包容積極的態度推動平息港大風波，讓人看到香港有廣泛吸納人才的寬鬆融合社會氣氛。這對香港打造「國際高端人才集聚高地」非常有利。

港大風波各方以建設性的態度和方式化解矛盾，值得肯定。一方面，校委會尊重張翔校長的人事安排要求，原先擬被調職的暫任首席副校長王于漸及副校長（學術發展）宮鵬維持原職；王將續任至明年6月底約滿，相關高層與校長一直合作無間，維持有關任命可以為張翔管治提供更有力支持。另一方面，校長也接納校委會的一些安排，2021年離任副校長（大學拓展）的田之楠及醫學院長劉澤星，分別擔任負責財政及工程項目的暫任行政及財務副校長，及新設的副校長（健康事務）。雙方以合作平息風波的實際行動，說明他們都是以港大利益為依歸。

中央對港大風波既重視又謹慎

令筆者印象最深、感觸最多的是，中央層面對港大風波的取態是既重視又謹慎。姚志勝先生在明報的〈從國家利益層面 審視維護港大聲譽重要性〉一文，專門談到三中全會支持香港打造國際高端人才集聚高地。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港澳辦主任夏寶龍今年5月會見蔡若蓮局長率領的香港高等院校代表團時指出，香港高等教育具獨特優勢，是香港引以為傲的「金字招牌」及核心競爭力之一。港大作為高等教育的領頭羊和凝聚國際高端人才的重鎮平台，必然會受到中央關心和重視。

就筆者所見所聞，中央有關機構及內地專家學者以至一些院士級別的人士，對港大風波很關注，但筆者並無看見他們以公開方式表達意見。因他們都清楚知道，香港的校政管理屬香港高度自治範疇，他們不願因為公開發表對事件的看法，給人以干預香港高度自治的印象；他們都期待並相信特區政府能妥善處理好港大風波。《港區國安法》頒布實施後，海外有些輿論指香港高度自治不再受尊重。筆者從處理港大風波過程所看到的事實卻是，中央極為尊重香港高度自治。

風雨過後見彩虹。香港有5所大學位列世界百強，這是香港的驕傲。社會各界衷心希望港大在經過波折後，能總結經驗教訓，以更具凝聚力的管理和更有開創性的改革，創造新的輝煌，不辜負社會各界殷切期待。

作者是第十屆中國僑聯副主席、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香港總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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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