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源兩極分化 教師有喜有愁 私校招生限額屢裁員 藝術校招生爆滿加人工

【明報專訊】今天是新中國以來第40個教師節，中央定下今年慶祝主題為「大力弘揚教育家精神，加快建設教育強國」，不過記者採訪發現教育現狀令各地教師有人歡喜有人愁。名校及藝術類招生爆滿，教師年年漲人工；私立學校受制配額，鄉村學校遭城市學校搶生源，教師面臨失業。

看着即將初中畢業的這批學生們，即將「過節」的王老師慨嘆，「等他們畢業後，誰都不知道之後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王老師所在的私立學校已經連續3年被禁止招生，校內初中部學生僅剩最後一批，學生們被從大班分成小班，即便這樣學校的老師仍有冗餘，許多年輕教師被解除了勞動合同，只能重新找工作。

鄉村校遭城市校搶生源

教育界「國進民退」是國家大政策使然。2021年開始，湖南、江蘇、四川、北京等多地教育部門相繼發文，決定調減本省內民辦義務教育（小一至中三）佔比，民辦學校學生人數佔總在校生人數的比例將調減至5%以下，原則上不再審批新的民辦義務教育學校。近兩年，愈來愈多省份跟進實施，王老師任職的民辦學校位於華北某省，政策實施後，該校中小學都被嚴禁招生。

同樣面對窘境的還包括鄉村學校，在粵東某地擔任公辦小學校長的徐先生，最近也正苦惱招生問題。因為是鄉村小學，生源本來一直來自本地農民和外省民工，今年到開學，一年級都只勉強招了一半學生。主要是工廠崗位減少、民工外遷，生育率愈來愈低，城內學校招生不足，搶走了鄉村學校生源。徐先生說，他們在可見的未來會被縮減教師編制；名校暫時沒有招生焦慮，長遠也要面對。

內地學生結束義務教育階段後，就要面對升讀高中。許多學生會放棄普通高中，轉向考比較容易入讀的藝術類學校。尤其是各藝術類學院的附屬中學，面向全國招生，沒有學籍限制，有的還送本市戶口，儘管學費是當地普通高中的2、3倍甚至更多，招生仍十分火爆。比起許多義務教育學校近年只發基本工資、扣獎金等「慘况」，這類附屬中學任職的老師們年年漲工資，今天過教師節，更有多姿多彩活動。

海南生育大省 有公校一年級1500人

同樣不缺生源的，還有一些特殊省份。例如海南省，去年人口增16萬人，至1043萬人。不僅遷入人口多，海南也是國內的生育大省，今年海南省公立小學招生情况就更熱鬧非凡。

海南省某公立學校的老師琳琳表示，她所在學校小一年級竟招收了30班，每班50名學生，單計一年級新生就有1500人。同市的私立學校招生都有9個班，400名學生入學。據琳琳說，她們班的學生基本都是家中的第2胎、第3胎，「學校都有招生指標，需要定點接收附近農村裏的學生。村裏學生的佔比也達到了一半以上。」

明報記者